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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窗戶一閃而過的藍色。

拉好窗簾,莫裏亞蒂轉過了身。

“你也會騙人了,我正直的上尉先生。”莫裏亞蒂沒骨頭一樣的趴在莫蘭的肩頭,被莫蘭輕而易舉的反手抱到懷裏。

莫蘭的手輕輕的放在莫裏亞蒂的頭頂,有一些沒一下的撫摸著。他的指尖不輕不重的從莫裏亞蒂的發根處揉過,手軟而舒服的觸感讓莫裏亞蒂微微瞇起眼睛,但當莫蘭的聲音傳進耳朵的時候,莫裏亞蒂的眼睛猛地睜開。

莫蘭的聲音不大,如果不註意聽甚至會就這麽直接消散在空氣中:“吉姆,我從不介意你在外面做了什麽,但是我希望你對我隱瞞的事情不會讓你自己陷入危險。”

莫裏亞蒂的棕黑色眼睛微微往上,直直的對上了莫蘭的湛藍色眼眸。莫蘭的眼睛很清澈,澄澈美麗的如同一片海洋。莫裏亞蒂伸出手碰了碰莫蘭的眼眶,微涼的指尖讓莫蘭下意識的眨了下眼睛。濃密的睫毛掃在莫裏亞蒂的手指上,癢癢的。

低沈而淺淡的笑聲從莫裏亞蒂的嘴巴裏傳出,黑頭發的男人伸手環抱住了莫蘭的脖頸,用自己的臉頰去觸碰莫蘭的頸窩。

他的塞巴斯蒂安總是這麽聰明,而且知情知趣,不會無理也不會沈默。上尉先生保持了他的敏銳,也沒有丟棄他的禮儀。

真讓人高興。

真讓人厭煩。

莫裏亞蒂的嘴巴附在男人的耳邊,聲音幾乎呢喃:“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我做的事情,我的塞巴斯蒂安,你會討厭我的。”

莫蘭抱住了莫裏亞蒂的腰,已經無數次環抱過的身體卻讓莫蘭每次都覺得新鮮而刺|激。他懷念這種感覺,甚至是莫裏亞蒂身上玫瑰沐浴乳的味道都讓他喜歡。這個人會在他身邊,而且一直在他身邊,這種認知讓莫蘭覺得心神舒暢。

所以,對於莫裏亞蒂的話,莫蘭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我愛你,吉姆,不需要任何質疑。”

莫裏亞蒂並不意外莫蘭的話,事實上,這個木訥且古板的男人或許不懂浪漫,但他的想法卻是那麽一目了然,他的愛情也執著的讓人錯愕。莫裏亞蒂欣喜於自己再一次得到了莫蘭上尉的心,但他顯然不滿足於此。

冰冷的雙手碰住了男人的臉,莫裏亞蒂跨坐在男人腿上,挺直背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慢慢接近,知道鼻尖碰到了鼻尖,他薄薄的嘴唇才慢慢開啟:“如果有一天,我要你為了我背叛全世界呢?”

這句話實在是太過耳熟,莫蘭盯著近在咫尺的臉,突然覺得有些恍惚。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那個充滿槍林炮火的密林中,有那麽個人也這樣的接近他,黑發男人義無返顧的摁倒了莫蘭,幫他躲過了致命的一顆子彈,然後,那個黑發男人就這麽抱著他,莫蘭甚至可以摸到男人後背上因為子彈穿透而滲出的血液。

很熱,又很冷。

‘我為了你背叛了我的信仰,我的自由,那麽,塞巴斯蒂安,你會不會為了我背叛全世界?’

那時候的自己是怎麽回答的呢?

突如其來的記憶閘門讓莫蘭的太陽穴突突的疼,但他的臉上卻一如往常的平淡無波,看不出絲毫痕跡。

就在莫裏亞蒂臉上有了不耐煩的時候,莫蘭輕輕地嘆了口氣,伸手扶住了莫裏亞蒂的後腦,聲音低沈,聽起來如同嘆息:“吉姆,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會如你所願。”

莫裏亞蒂喜歡這個回答,所以他毫不吝嗇向莫蘭獻上了自己的嘴唇,就在兩個人接觸到時,街對面,總是平靜的222B,突然發出了猛烈地如同爆炸一般的劇烈聲響。

看起來有好戲看了。莫裏亞蒂笑的瞇起眼睛,卻霸道的摁住了莫蘭,毫不猶豫的加深了這個親吻。

他的塞巴斯蒂安總有辦法哄他開心,這真不錯。

☆、32·我親愛的兄弟

今天是洛基請假在家的第七天,他把第九個手機仍在墻上摔了個四分五裂,僅僅是因為不想接到事務所老板的電話。

那個喋喋不休的中庭人實在是太過讓人厭煩,如果不是因為洛基不想太過顯眼,一定會把那個家夥直接扔出銀河系。事務所唯一一位女士索菲婭小姐顯然對於洛基的關懷比別人都要來的持久而明目張膽,洛基一臉淡漠的把從門縫裏扔進來的慰問卡片撕碎扔進垃圾桶,然後就將自己扔到了沙發裏。

他現在已經無法控制自己到底是什麽形態的了,也就意味著,他根本無法在從容的恢覆到普通形態,而他的力量也弱小的可憐,哪怕他現在成了一身藍皮膚也不再強大。

洛基微微睜開眼睛,那雙本來綠得如同綠寶石的眼睛變成了耀眼的金黃色,不同於以前的妖異美感,但顯然洛基並不喜歡。他伸手去拿桌上的紅茶,卻控制不了手上冒出的藍光。

原本熱氣騰騰的紅茶,頃刻間變成了堅冰,連好看的茶杯也片片破碎。

“砰!”洛基直接一拳頭砸碎了凍成冰塊的紅茶,他緊抿著嘴唇,偉大的邪神第一次感覺到無所適從。

恢覆力量的方法是有的,但是前提是他必須要離開中庭,返回阿斯加德,回到那個不再有他一席之地的地方。

不,或許是有的,在那個監牢裏,還有一間屬於他。

雙手捧著腦袋,掌心嚴嚴實實的捂住了眼睛,洛基承受著再一次的力量流失。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從你的身體裏強制性的拉走一些重要的東西,每個細胞都叫囂著無力,但洛基卻無能為力。

上一次感覺到這種感覺是是什麽時候呢?

洛基有些迷茫,柔軟的沙發讓他深深的陷了進去,他把手拿了下來,變了顏色的眼眸盯著窗戶,哪裏有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來,直直的照進眼睛裏,讓他的眼前因為光線而變得朦朧。

似乎是很久以前,在托爾成年的那個晚上,剛剛學會了高階魔法的洛基興沖沖的去找自己的兄長,卻被兄長的那些“朋友”嘲笑。小孩子之間總是要有一些奇怪的小摩擦,如果是平時,洛基不會覺得有什麽,本來就是已經習慣了的事情,身為魔法師的他註定無法得到如同戰士一般健壯的身體,纖細的男人總是得不到認同。

但是今天是他的兄長的成人晚宴,托爾光芒萬丈的站在眾人之巔,而他,一直被托爾護在羽翼下的弱小的洛基,只能擡著頭仰望,在那些討厭的人的奚落中,楞楞的看著他的兄長走向光明,而把他一個人丟棄在黑暗中。

你去得到你的王座,你的榮耀,你的愛情,只留下我孤身一人。

迷茫和憤恨瞬間沖昏了洛基的頭腦,他跟在托爾身後進入了兄長的寢殿,並且惡作劇的是占了他新學會的一個法術。

世人昏迷卻不會有實質性傷害,就像洛基以前經常做的一樣,惡作劇一般卻帶著開玩笑性質的小法術。

可是,那次卻失控了。

托爾並沒有因此昏睡,而是突然來了精神,並且絲毫沒有基本的理智。當洛基發現自己已經被托爾牢牢摁在寬大的床榻上時,為時已晚,法杖已經被托爾扔到了很遠的地毯上,失去了自己的法杖的洛基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他哪怕拼盡了力氣也無法撼動托爾哪怕一根手指頭。

失去所有神智的托爾就像是野獸,沒了溫和的雷神只剩下狂暴。酒精,燈火,還有一個美麗的軀體,洛基已經知道自己將會得到什麽樣的結果。

他的自尊讓他反反覆覆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要出聲,不要言語,不要動作,把左右的反應都克制住,但當被穿透的瞬間,洛基依然尖叫出聲,他的聲音卻在下一刻被托爾牢牢堵住。

金發男人用他的披風堵住了洛基的嘴巴,也遮擋住了洛基的漂亮的綠眼睛。

那時候的洛基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他顫抖,尖叫,甚至乞求,終究無濟於事。被寵壞的邪神第一次為他的惡作劇付出了代價,這份代價太沈重,沈重到讓人無法承受。

不知過了多久,就當被淚水模糊了眼睛的洛基覺得這場災難即將結束時,被披風遮擋住眼睛的他聽到了一個聲音,從耳邊傳來,屬於他的哥哥的聲音。

“我的洛基,你屬於我……我親愛的兄弟……”

那麽深沈,情感致密到讓洛基不由自主的顫抖。他推開了已經陷入沈睡的托爾,草草裹上衣服逃跑一半的離開了托爾的寢殿。聰明的邪神依然記得給自己加上一個隱身咒,讓他可以隱藏住此刻的狼狽而不被人發現。就在他爬一般的回到自己的寢殿時,洛基癱倒在地板上,瑟瑟發抖。

耳邊,始終回響著托爾的話。

我的洛基,你屬於我……我親愛的兄弟……

那麽可怕,邪神不能控制住自己的牙齒打顫,發出駭人的聲響。

最終,因為惡心而幹嘔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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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沈重的砸門聲讓洛基從那場噩夢中驚醒,他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但在看到自己深藍色的手背時他直接把手背到了身後,似乎這樣就能掩飾現在的一切。

洛基想不到誰能找到自己,事實上,他的地址從未跟誰透漏。能想到的,就只有街對面的那個不安清理出牌的莫裏亞蒂。

已經沒了探究來人身份能力的洛基抿了抿唇角,微微揚高了聲音:“走開。”

回應他的,是又一串的敲門聲,並且越來越急促。

洛基聽的實在是很厭煩,想著自己的門已經被他加固過,普通的中庭人根本無法打開。站起身來,洛基把身上的睡衣裹得嚴實了些,努力隱藏著自己身上每一寸的藍皮膚,他決定回到臥室躲避開那個煩人的混|蛋。

可是,就在洛基剛剛踏進臥室的瞬間,他聽到了一個聲響。

是他的門被人從外面撞開的聲音。

洛基愕然轉頭,看到的就是已經跑上樓梯的金發男人。

托爾就像當初的時候一樣,時間從來都是眷顧神的,不曾在他們身上留下哪怕絲毫的蹤跡。男人金色的頭發耀眼如同陽光,結實的身體精壯而富有美感,火紅的披風紮人眼的鮮艷。

可就是那抹紅色,讓洛基瞬間瞳孔緊鎖。剛剛的噩夢尚未退卻,他的眼睛死死盯著托爾,甚至忘記了一個基本的隱身咒。

托爾似乎很欣喜與找到了洛基,有驚訝於洛基此刻的狀態。大個子的金發男人走近洛基,朝著洛基伸出手,幸好他還記得莫裏亞蒂的叮囑,暫時吞下了讓洛基跟自己回家的固定臺詞:“洛基,我親愛的兄弟,你需要休息。來,坐下來。”

但就是這麽幾個單詞,讓洛基瞬間狂躁起來。或許是跟托爾接近了的緣故,洛基感覺得到自己的力量稍微恢覆了一點點,這些力量或許不足以讓他恢覆巔峰,卻足以讓他保持著冰霜巨人的狀態然後一拳打到托爾臉上。

“我說過,我們不是兄弟,從來都不是!”

托爾顯然是沒有防備,導致他在洛基的拳頭的打在臉上時根本沒有反應就被直接轟到了墻上。雷神沈重的身體直接撞裂了墻面。

狠狠摔倒地板上的托爾下意識地想要搖動錘子反擊,但在看到洛基的臉時,卻猛地停止了動作。

恢覆部分力量的洛基依然無法控制他的皮膚顏色,但那雙眼睛已經恢覆了平時的寶石一般的綠色。他盯著托爾看的時候,裏面似乎蒙上了一層水霧,在陽光中反射著讓人癡迷的色彩。

他站在那裏,穿著中庭人的睡衣,努力的著剛自己的身上的皮膚,拳頭發抖,嘴唇微微顫動,看起來眼中的水霧下一秒就要變成淚水滑落出來。

托爾的心突然柔軟成一片,這是他的弟弟,他從小護著的捧著的弟弟,在他還是軟軟的一團的時候,托爾就學會了什麽是“保護”。在洛基施展第一個惡作劇的時候——軟包子洛基笑呵呵的尿了托爾一身——托爾就學會了什麽叫“原諒”。

這是他的弟弟,他要帶他回家,並且,從不憎恨。

托爾爬起來,臉上還是頓頓的疼,但他卻把洛基的反應歸結為“弟弟生病了行為不正常”。已經被捅腎捅習慣了的雷神毫不畏懼的再次走近洛基,並且又一次的伸出了手:“我知道你很難過,洛基,相信我,你會好的。來,坐下,我現在不會強迫你跟我回去了,我發誓。”

說實話,托爾已經做好了洛基會跟他大吵一架或者再拿出小刀子捅他一下的準備,畢竟這是他們以前的正常的相處模式。可是這一次,洛基的回應卻與以前都不相同。

綠眼睛的男人真的哭了出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然後後退了兩步,直到碰到墻面,不由自主的滑落。托爾忙上前幾步把洛基牢牢護在雙臂之間,洛基身上的冰冷氣息讓托爾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討厭看到你,我的哥哥。”洛基的聲音低低的,聽上去有氣無力,和剛剛中氣十足的一拳揍過去的就像兩個人。

托爾慶幸洛基還願意跟他說話,這是個很難得的事情。在史塔克大廈的時候,每次托尼惹了史蒂芬生氣,只要史蒂芬願意跟托尼講話,那就證明善良的美國隊長不再生氣,或者說,不那麽生氣。

這是娜塔莎教給托爾的,而這個中庭女人的話總是很有用。

“你需要休息,洛基,放心交給我。”

洛基任由著托爾把自己扶進臥室,而在躺在床上後,洛基拉扯著被子遮擋住了自己的臉。陰暗中,綠色的眼睛微微瞇起眼睛,沒有反抗,卻用眼中的霧氣牢牢的遮擋住了眼睛中的憎恨。

無論是欺騙他,還是舍棄自己,要做的就是接近他,纏住他,用情|欲蒙住他的眼睛,用愛情麻痹他的心靈。

我要織起一張網,我的哥哥,我要將你放進網中,並且,再也無法掙脫。相信我,我會做得很好。

☆、33·雙面人

莫裏亞蒂時刻關註著街對面的狀況,顯然,在那聲巨響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看來藍精靈小洛基並沒有把他的哥哥大卸八塊,他們現在相安無事,或許那位大個子先生正在按著自己說的在照顧洛基。一想到洛基藍色的小臉蛋上可能會出現的憋屈神情,莫裏亞蒂就莫名其妙的開心。

顯而易見,莫裏亞蒂是個小心眼的家夥,他記恨的人想盡辦法也要報覆回去。

不過顯然,街對面的巨響引起了那位控制欲極強的邁克羅夫特的註意,就在莫裏亞蒂被摁倒在窗臺上時,他聽到莫蘭的手機響了。莫裏亞蒂很暧昧的用自己的膝蓋蹭了蹭男人的褲子口袋,敏|感地感覺到那裏面在震動的手機,黑發的莫裏亞蒂咬著拇指,臉上因為剛剛的親吻有些潮紅,此刻正散發著淺淡而溫順的笑意:“我的上尉先生,你的手機響了。”

莫蘭顯然不喜歡此刻被人打擾,但是會打響他手機的人只有那麽幾個,每個人都極其重要。他深吸了一口氣,從莫裏亞蒂身上直起身子,走到一旁拿出手機摁下接聽鍵:“安西婭。”

這個名字很好的牽動了莫裏亞蒂的敏感神經,他像貓一樣的從窗臺上靈巧跳下,伸出手,攀附住了男人的肩膀,當然是沒有拿電話的那邊,因為男人的目的卻並不是為了偷聽情人的談話——這不符合禮儀——他只是為了搗亂,是的,他棕黑色的眼睛就盯著屋子正中的燈架上的監控攝像頭,然後肆無忌憚的在情人的臉上印了個親吻。

在監控後親眼目睹著一切的安西婭突然覺得有些胃疼,事實上,她不止一次看到221B裏面那一對兒甜的能擠出蜜糖來的溫馨生活,但是鑒於夏洛克和華生還對彼此處於純情的友誼階段,並沒有更多的肢體接觸。但是莫裏亞蒂卻沒有這些忌諱,他是個忠於內心的人,並且在知道客廳裏可能有攝像頭的情況下依然旁若無人的做出各種親密舉動。

安西婭只有把眼睛從監控上避開才能完整的把話講出來,要知道,雖然他對這方面並不陌生,但他依然是個傳統的英倫小姐:“莫蘭,BOSS希望知道222B發生了什麽。”

莫蘭一邊緊緊抱住了莫裏亞蒂,一邊語調平穩的說道:“好的,我會立刻回覆。”

“很好,”安西婭語氣頓了頓,“幫我跟你的愛人問好。”

莫蘭彎了彎唇角:“我會的。”

莫裏亞蒂笑嘻嘻的把腦袋藏進莫蘭的頸窩,然後,隱秘的將一枚紐扣狀的跟蹤裝置粘到了莫蘭的領子下方,而這個舉動及不被莫蘭知道,也不被監控後的安西婭所見。

莫蘭掛斷電話後,偏頭看著懷裏的莫裏亞蒂。黑發男人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看起來心情不錯,莫蘭低頭在男人的額頭印了個親吻,溫暖而柔軟:“我可能要出去。”

“去吧,記得回來做晚飯。”莫裏亞蒂離開了莫蘭的懷抱,然後用手掌附在額頭,然後笑起來,有些笨。

莫蘭聽喜歡莫裏亞蒂此時的表情的,單純而簡單,他又給了莫裏亞蒂一個擁抱,就拿起大衣離開了家門。莫裏亞蒂盤腿坐在窗臺上,靠著窗框看著莫蘭打了一輛出租車後離開貝克街。對於殺手而言,監視永遠是要繞著圈子來的,當然這種法子莫裏亞蒂不喜歡,但是既然是邁克羅夫特培訓出來的M16,莫裏亞蒂也不能對他報以太大希望。

希望以後,那個男人真的忠於自己的時候,自己可以交給他一些正確的方式。

莫裏亞蒂咬了咬拇指,歪著腦袋笑了笑,然後拉開窗簾,對著燈上的監控攝像頭笑了笑,緊接著,從口袋掏出手槍,擡起手臂,直直的往前伸去,接著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精準的將燈上的監控一槍穿透。

零星的火花冒出,莫裏亞蒂毫不介意的吹了吹槍口,把手槍重新放進口袋後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帕克,派車來,我要去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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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從來都不是個好相處的男人,他堅持,固執,並且死板而忠誠。

就像是一把利刃,莫蘭在任何時候都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器,當這個男人用黑色的衣褲包裹住自己的時候,耀眼的金色短發下的湛藍色眼眸不再是莫裏亞蒂面前的澄澈,而是幽暗如同冰冷的湖底。

一如殘忍狠辣的莫裏亞蒂在莫蘭面前永遠單純善良一樣,冷酷陰沈的莫蘭也只獨獨在莫裏亞蒂面前卸下心防。

腰上別著一把黑色的手槍,立面上滿了子彈,子彈是特制的塑料子彈,不含任何金屬,濃縮過的塑料並不比金屬脆弱多少。這是邁克羅夫特交給他的,畢竟這個世界上的變種人太多,最有名的那位萬磁王總是可以隨意操縱金屬,M16沒有人願意冒險。

矮□子趴在屋頂上,莫蘭拿出望遠鏡,從一處不易被人發現的天窗往222B裏頭看去。

天窗正正好好的開在臥室的上方,莫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渾身藍色的男人正躺在床上,看上去情況不是很好。而坐在他旁邊的正是剛剛來到他家裏的那個金發大個子,端著一杯水,看上去有些手足無措。

莫蘭微微瞇起眼睛,如果他猜得不錯,那個人渾身泛藍的就是洛基,而守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哥哥。

由於洛基的膚色實在是太過不同尋常,莫蘭靠在墻壁上隱藏住自己,然後拿出了手機。

‘你好。’

“安西婭,幫我接通BOSS。”

‘好的,請等一下。’

工作時候的黑莓小姐總是高效而迅速,不超過兩秒,莫蘭就聽到了屬於邁克羅夫特獨有的低沈而富有韻律的聲線:‘莫蘭,希望你可以有好消息。’

莫蘭拿起望遠鏡,又看了看對面,聲音壓低,吐字清晰而冷靜:“洛基看上去情況不好,但我並不確定是否是因為是變種人的緣故,他的哥哥曾經砸到過我家,他那個武器——一把錘子——看上去很不好對付。我曾經靠近過他,用來檢測變種人的一起沒有任何反應。”

邁克羅夫特對於這種結果並不意外,事實上,在他撥通神盾局的電話時,他就已經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了。對於政客而言,世界上沒有真正的秘密,只要有足夠的交換條件,邁克羅夫特可以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

蒼白的指尖在紅木桌子上點了點,邁克羅夫特沈聲道:‘我需要知道他們在做什麽,是否會對夏洛克有傷害。’

莫蘭顯然對於買克羅夫特會詢問到大偵探身上的事情早有準備,毫不猶豫的回答:“目標情況穩定,看起來並無明顯沖突,暫時沒有危險。”

邁克羅夫特看著被莫裏亞蒂用槍破壞了的一片漆黑的監控畫面,微微瞇起眼睛:‘莫蘭,是否有保證可以擊殺?’

莫蘭這次也絲毫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沒有,BOSS。”

邁克羅夫特不喜歡沒有能力的人,也不喜歡沒有自知之明的,顯然莫蘭讓他滿意。穿著深棕色西裝的男人站起身來,在辦公桌前踱步,沒多久就說道:‘離開那裏,莫蘭,首先確保自己的安全。’聲音頓了頓,‘安裝炸藥,四級,必要時候可以引爆,並且確保不會傷害到夏洛克。’

“是,BOSS。”

莫蘭把手機放回到口袋,然後利落的一個縱身,就從窗口翻越而出,不過幾個呼吸間就消失在了陰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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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斷電話後,安西婭走進屋子,看到的就是雙手合十坐在那裏的邁克羅夫特。

每當邁克羅夫特是這種動作的時候,就證明男人陷入了思考,而思考的內容大部分時候都適合BOSS弟弟有關的。

對於邁克羅夫特而言,什麽都不是難題,事實上他的腦袋轉的很快,絲毫不遜色與夏洛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政治上的事情被他玩的風生水起,畢竟不是什麽人可以同時贏得女王陛下和幾位王儲的喜愛的。邁克羅夫特在人際方面比夏洛克好的太多,在觀察推理方面也很優秀。

而對邁克羅夫特而言,他人生中最大也是唯一的難題,就是他的弟弟,那位全世界唯一的咨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

安西婭抿了抿嘴唇,走上前,高跟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沒有絲毫聲響:“BOSS,莫蘭家中的監控三號機已經損壞,是否修覆?”

邁克羅夫特微微瞇起眼睛,半晌,開口道:“不必。”

安西婭有些意外,這顯然不合常理。

邁克羅夫特輕輕地呼了一口氣,臉上帶出了些嚴肅的神情:“顯然,那位咨詢罪犯已經不滿足現狀,他要把莫蘭拿走,徹徹底底的忠誠。”

安西婭每天都看著那兩位秀恩愛,顯然對這種結果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不需要安西婭回應什麽,邁克羅夫特微微彎起唇角繼續說道:“但莫蘭是我給夏洛克準備的屏障,不能有任何差錯,絕對。”

☆、34·變種人之王

“今天你可以玩一下你的小把戲,帕克,但是不要過火。”

“我會保護你的,BOSS。”

“嘴巴真甜~”

帕克聽起來挺開心,莫裏亞蒂微微彎了彎唇角,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帕克停好車後快步走到莫裏亞蒂身後,低聲說道:“BOSS,這邊,他已經在裏面等了。”

莫裏亞蒂穿著他喜歡的那套西服,皮鞋擦得很幹凈,信步走進了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矮小的門。這扇門看上去就像誰家的側門一樣,但是等走進去以後,就會發現裏頭別有洞天。

歐式的屋頂上懸掛著晶亮的吊燈,將陰暗的空間照的亮如白晝,兩邊貼的壁紙是亮眼的香檳色,細致而不俗氣。滿臉淺淡的莫裏亞蒂的小牛皮鞋和地板磕碰出了清脆的聲響,而莫裏亞蒂本人似乎挺享受這種有韻律的聲音的,閑庭信步一般的往前走,不多時就看到了一扇有著繁覆花紋的門,看上去根本不是平常人願意用的那種奇怪而昂貴的款式。

門兩側站著兩個男人。他們看上去都很年輕,穿的都是緊身的黑色皮衣,看向莫裏亞蒂的時候微微低了低頭顱,莫裏亞蒂彎了彎唇角,蒼白而纖長的手指指了指大門:“打開。”

其中一個高瘦些的男人推開了門,然後站到了一旁讓出道路。莫裏亞蒂走進門去,而帕克則是緊緊跟在他身後,手微微背後。

“不要這麽緊張,小帕克。”莫裏亞蒂難得好心情的拍了拍帕克的肩膀,歪著腦袋看著棕色頭發的高大男孩,“我既然有本事把你從他手裏拿過來,就有本事讓他不再傷害到你。畢竟相比較來說,我還算是個不錯的老板。”

帕克的表情松懈了些,點了點頭,但一向肆無忌憚的男人此刻好像在畏懼著什麽,始終一言不發。

莫裏亞蒂也不強求,繼續往前,拐了個角就看到了坐在屋子正中間的男人。那個人背對著他們坐著,只能看到高出椅背的金棕色發絲,還有他慢慢活動的纖長手指。坐著的男人手上托著兩顆鐵球,但是讓人愕然的是,那兩枚鐵球是懸浮在男人的掌心之上的,慢慢的旋轉,移動,卻從未脫離掌控。

“很久不見了,我的朋友,看這裏的裝修我就知道你如既往的喜歡大場面。”莫裏亞蒂站在那裏,既不靠近也不遠離,笑著打了聲招呼。

男人手上的鐵球突然頓住,然後手指微縮,鐵球猛地朝莫裏亞蒂而來。莫裏亞蒂站在那裏眼睛都不眨一下,他身後的帕克猛地伸出手,一道火光迅速的成了屏障,結結實實的阻擋住了鐵球。男人似乎也不強求,手指微微一動,兩枚鐵球就分別飛到了兩個方向,然後嵌入了墻壁。

莫裏亞蒂眨巴眨巴棕黑色的眼睛,嘟起嘴吧,似乎有些不高興:“餵,埃裏克,這就是你迎接老朋友的方式麽?一點都不友好。”

“我們不是朋友,吉姆,從來都不是。”埃裏克站起身來,轉身面對著莫裏亞蒂,神色冷清。他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有一張英俊的臉,但眉眼間是屬於德國男人的規矩禁錮。一件簡單的夾克包裹住了結實頎長的身體,看上去富有力量而又富有美感。

莫裏亞蒂似乎喜歡的就是這種悶騷的家夥,當然,最喜歡的是他全能的莫蘭上尉,但對於埃裏克,莫裏亞蒂也不吝嗇自己的善意。他笑著站在那裏,卻不願意走近,埃裏克的高個子始終讓莫裏亞蒂很不喜歡:“但是我們有共同的目標不是麽?雖然我和你不大一樣,但是既然我們有一樣的目標,就可以暫時變成朋友不是麽。”

埃裏克沒有說話,他知道莫裏亞蒂說的沒錯,但是他也知道莫裏亞蒂這個人有多危險。身為萬磁王,他可以任意操縱金屬,並且等級要高出許多。埃裏克是很多變種人的王者,比平凡人更先進的他們註定要受到排擠,埃裏克堅持以暴制暴,而這種路線的提出者,就是莫裏亞蒂。

“你的建議讓我和我唯一的朋友決裂,我想這種結果不是我希望的。”埃裏克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

莫裏亞蒂想了想,似乎終於從記憶裏挖掘出來一般:“你說的是和你在一起的那個長得很漂亮的聰明小夥子?嘿,我一直以為你已經成功告白了。”

埃裏克眉頭皺得更緊:“我和查爾斯不是那種關系。”

莫裏亞蒂撇撇嘴巴,得了吧,沒一對兒都跟他說我們不是那種關系,但是看看他街對面的那兩對兒吧,就知道這句話多不靠譜。

但是為了不刺|激本來脾氣就不好的埃裏克,莫裏亞蒂選擇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扭頭對帕克說:“你先出去等一等,我和埃裏克有話說。”

帕克有些猶豫,他的眼睛快速的掃了一眼埃裏克,明顯的不信任。

埃裏克卻是扯扯嘴角:“幾年不見,帕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愚蠢。”

“是你自願把帕克讓給我的,”莫裏亞蒂有些不服氣的瞪著埃裏克,“他現在是我的下屬,你再繼續人身攻擊,我會邀請全英國最好的律師把你告上法庭。”聲音頓了頓,莫裏亞蒂補充道:“等他不是小藍人兒的時候。”

埃裏克顯然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冷淡的別過頭。莫裏亞蒂在這個間隙扔給帕克一個嚴厲的眼神,小吉姆在生氣的時候總是眼神銳利如刀。帕克再也沒有遲疑,直接轉身離開,順手帶上了門。

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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